宋国那边,彻底不要脸了。
无数文人骚客,收了皇家的钱,开始为“宋盐”摇旗吶喊,著书立说。
他们引经据典,从上古神话,到本朝异闻,硬生生编造出了一套“宋国自古就有精盐之法”的荒唐说辞。
说什么某位先贤曾在梦中得神人指点,留下了製盐秘方,只是时机未到,秘方一直藏於皇家秘库,直到圣明的宋帝登基,才重现於世。
一时间,各种文章传遍宋国,说得有鼻子有眼。
仿佛那雪盐,真的是他们宋国老祖宗传下来的宝贝。
这种顛倒黑白的无耻行径,让大夏的官员们气得七窍生烟!
大夏,內阁。
“岂有此理!无耻之尤!”
“彼其娘之!”
户部尚书赵程气得鬍子都在发抖,一向儒雅隨和的他,在忍不住破口大骂。
“窃我大夏国之重器,还敢反咬一口!这宋国,真当我大夏无人吗?!”
王忠坐在首位,面色平静,眼中却闪烁著冷光。
他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赵大人稍安勿躁。”
“此事,也在陛下的预料之中。“
眾人一愣。
王忠放下茶杯,缓缓说道:“诸位可还记得,陛下对宋国窃取秘方的態度吗?”
“陛下说的是,这点小事,別来烦他,还让我们內阁自己看著办。”
“诸位,陛下的意思难道还不够明显吗?”
眾人面面相,皆是不解。
王忠微微一笑,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陛下这是在考验我们內阁啊。”
“从陛下的態度能看出来,雪盐秘方这件事儿,他压根儿就没有放在心上。”
“陛下在乎的是,我们內阁有没有领悟他的意思!”
“现在宋国已经出招了,我们自然也需要还击。”
王忠站起身来,环视眾人,沉声道:“传我內阁令!即日起,凡宋国商贾入境,商税,提高十倍!”
“凡我大夏货物,出口宋国者,同样加税十倍!”
“老夫倒要看看,他宋国,能得意到几时!”
贸易战!
丞相王忠,在“领悟”了陛下的“深意”之后,毫不犹豫地打响了第一枪!
宋国,皇宫。
“哈哈哈!提高十倍商税?这夏国,是黔驴技穷了吗?”
宋帝赵燁看著手中的密报,放声大笑。
他觉得大夏的反应,软弱无力,可笑至极,
“传朕旨意!”
“大夏不是要加税吗?那我们也加!”
“所有与大夏有关的贸易,税率,同样提高十倍!”
“朕倒要看看,谁先撑不住!”
赵燁霸气地挥了挥手,满脸都是对大夏的轻蔑。
隨著两国帝王的旨意下达,原本还算繁荣的夏宋边境贸易,瞬间跌至冰点。
无数商队破產,无数商贾血本无归。
两国之间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半个月后。
內阁。
王忠看著各地匯总上来的情报,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时机,差不多了。”
他对著身边的几位阁老说道:“宋国如今已是骑虎难下,赵燁那昏君更是狂妄自大,以为我大夏软弱可欺。”
“是时候,进行下一步了。”
“就让宋国,为他们的愚蠢和傲慢,付出血的代价!”
宋国,北境边关。
一支百余人的队伍,正纵马在山林间呼啸而过,追逐著一头受惊的麋鹿。
为首一人,身穿华丽的鎧甲,面容囂张,正是宋国北境守將,赵幼庭。
他是宋国皇室的远亲,仗著这层关係,向来是囂张跋扈,目中无人。
“將军,大夏那边和咱们不对付,这里可是边境,咱们还是小心为上啊。”
一个副將跟在旁边,小心翼翼地劝道“怕什么!”
赵幼庭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大笑道:“这里是我大宋的疆土!那帮大夏的软蛋,敢过境一步,老子就砍了他们的脑袋当夜壶!”
“再说了,不就是贸易战吗?天大的事,还能耽误本將军打猎的雅兴?”
他根本没把所谓的贸易战放在眼里。
在他看来,这不过是文官们动动嘴皮子的事情,与他这个手握兵权的武將,没有半点关係。
他不知道的是。
在他纵马狂奔之时,远处山坡的密林中,一双双冰冷的眼晴,正死死地盯著他。
“目標出现。”
“通知下去,准备收网。”
几个身穿寻常猎户服饰的汉子,悄无声息地退入了密林深处。
消息,很快便传到了早已潜伏在宋国境內的锦衣卫手中。
夜幕降临。
赵幼庭一行人打猎归来,在山中的一处临时营地里,燃起篝火,烤著猎物,大口喝酒,好不快活。
他们完全没有意识到,死神,已经悄然降临。
营地外的密林中。
数百名身穿黑色夜行衣,只露出一双冰冷眼晴的锦衣卫,如同鬼魅一般,將整个营地团团围住。
为首的,正是白虎和青龙。
“都安排好了?”
白虎压低声音问道。
“放心。”
青龙冷冷一笑,“一群乌合之眾,一个都跑不了。”
白虎点了点头,从背后取下了一张巨大的铁胎弓。
他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地拉开弓弦。
弓开如满月。
一支黑色的狼牙箭,遥遥地对准了正在篝火旁,抱著一个酒罈子,喝得满脸通红的赵幼庭。
“嗖!”
一声轻微的破空声响起。
那声音,甚至被营地里的喧譁声所掩盖。
“噗!”
正在狂笑的赵幼庭,笑声真然而止,
他低下头,难以置信地看著自己胸口处那个碗口大的血洞。
一支黑色的箭矢,从他的后心穿入,前胸透出,將他的心臟,搅得粉碎。
“听—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吐出了一口血沫,便一头栽倒在地,死不目。
“敌袭!”
直到此刻,他身边的护卫才反应过来,发出了惊恐的尖叫。
“杀!” 青龙一声令下。
数百名锦衣卫,如同暗夜中出闸的猛虎,从四面八方,冲向了那片小小的营地!
刀光闪烁!
血肉横飞!
惨叫声,咒骂声,兵器碰撞声,响成一片!
但这一切,很快就归於平静这些养尊处优的护卫,哪里是锦衣卫的对手?
战斗,从开始到结束,不过一灶香的时间。
营地里,除了锦衣卫,再无一个活口。
“清理现场,带上赵幼庭的首级,撤!”
白虎冰冷的声音响起。
锦衣卫们迅速行动起来,將户体拖走,用泥土掩盖血跡,抹去一切来过的痕跡。
很快,这里便恢復了原样,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只有空气中,还残留著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第二天。
一封措辞严厉的国书,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送到了宋国皇宫。
大夏,向宋国发出了最强烈的指责!
国书中声称:宋国边將赵幼庭,率兵无故越境,屠杀我大夏边民十余人!
我大夏守军为保护子民,被迫自卫反击,当场击杀元凶赵幼庭!
此事,乃宋国蓄意挑畔!
大夏要求宋国,立刻交出所有参与此事的凶手,並赔偿白银一亿两,並主动割让三城!
否则,大夏將视其为宣战!
当宋帝赵燁看到这份国书时,整个人都气炸了!
“砰!”
他一拳砸在龙椅上,面目狞!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他们杀了我赵氏皇族!还敢反过来污衊我们,向我们索要赔偿?!”
“这是何等的羞辱!”
赵燁感觉自己的脸,被人狠狠地抽了一巴掌!
“来人!召集百官!议事!”
很快,宋国的大臣们便齐聚大殿。
当他们听闻此事后,也是群情激愤!
“陛下!战吧!”
“大夏如此羞辱我大宋,若不迎战,我大宋顏面何存?!”
“没错!我大宋兵强马壮,何惧他一个黄口小儿!”
“请陛下下旨!发兵伐夏!一雪前耻!”
整个朝堂,主战的声音,响成一片!
赵燁看著下方激愤的群臣,心中的怒火,也燃烧到了顶点!
他猛地站起身来,拔出腰间的天子剑,指向北方!
“传朕旨意!”
“即日起,我大宋,与大夏,正式开战!”
“调集全国兵马,朕要御驾亲征!踏平大夏!活捉那楚渊小儿!”
战爭,一触即发!
消息传回大夏,京城瞬间沸腾了!
有愤怒的百姓,高喊著要参军报国,踏平宋国。
也有担忧的商人,生怕战火一起,自己的生意就全完了。
更多的,则是好战的年轻人,他们觉得,建功立业的机会,来了!
养心殿。
楚渊正哼著小曲儿,悠閒地打著太极拳。
他觉得自己的小日子,过得真是越来越舒坦了。
就在这时,小德子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脸上满是惊慌。
“宋——宋国,跟咱们开战了!”
楚渊的太极拳架势,猛地一滯。
他缓缓地收了功,转过头,一脸的茫然,
啥玩意儿?
开战了?
楚渊有点懵。
不就是偷了个製盐的方法吗?
不就是搞了点贸易摩擦吗?
他妈的!
宋国那个皇帝,是脑子有坑吗?!
楚渊的脸色,瞬间就黑了下来。
一股怒火,从心底里窜了上来!
他最烦的就是打仗!
打仗,就意味著死人!
打仗,就意味著要钱!
打仗,就意味著他不能安安生生地躺在后宫里,享受美人的服务!
这简直是触碰到了他楚渊的逆鳞!
他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事情已经发生了,生气也没用。
战爭—
楚渊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前世在歷史书上看到的那些血腥残酷的画面。
尸横遍野,流离失所。
他嘆了口气。
虽然他想当个昏君,想败坏国运,但他终究还是有底线的。
那就是,不能让百姓和將士们,白白地流血牺牲。
“罢了罢了。”
楚渊摆了摆手。
“既然他们想打,那就打吧。”
“不过,这一仗,必须速战速决!”
他可不想被这破事,耽误太久,
“传朕旨意!”
楚渊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全国上下,即刻进入战时状態!”
“告诉內阁,钱粮军备,要多少给多少!”
“朕不要他们省钱!朕只要他们用最快的速度,把这场仗给朕打贏了!”
“另外!”
楚渊顿了顿,冷声说道:“告诉兵部,所有参战將士,军餉翻三倍!”
“凡阵亡者,其家属,由朝廷供养!抚恤金,黄金百两!”
“凡战场立功者,无论出身,无论职位,朕,亲自封赏!”
“朕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为我大夏流血,朕,绝不亏待!”
楚渊觉得,只有用重金,才能刺激这些將士,让他们用最快的速度,结束这场该死的战爭!
他要赶紧打完,然后继续回来当他的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