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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张诚疯魔,夜半纵火谋

苏家宗祠的宴饮喧嚣持续到深夜方才渐渐散去。

西街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只有空气中残留的淡淡硝烟和酒气,

以及苏家老宅窗棂内透出的微弱烛光,

昭示着这个家族刚刚经历了一场怎样的狂喜。

苏惟瑾送走了最后一批前来道贺的族人,

婉拒了七叔公让他去族里宽敞些的房子歇息的提议,

依旧回到了自己那间虽然简陋却真正属于他的老宅。

他需要这份宁静,

来沉淀连日来的喧嚣,

并将目光投向更远的地方——乡试。

超频大脑虽不知疲倦,

但精神的亢奋需要平复。

他吹熄了灯,和衣躺在榻上,

望着窗外疏朗的星空,

思绪渐渐沉静。

然而,在沭阳城东那日渐倾颓的张府内,

却酝酿着极致的疯狂。

张诚蜷缩在充斥着酒气和霉味的房间里,

白日里苏惟瑾身着襕衫、

受尽追捧的风光画面,

如同最恶毒的诅咒,

反复撕咬着他仅存的理智。

“苏小九!你这贱奴!凭什么!”

他猛地将手中酒壶砸向墙壁,

碎片四溅,状若疯魔。

他想起往日自己是何等威风,

呼朋引伴,欺男霸女,何等快意!

如今却像阴沟里的老鼠,连门都不敢出!

而那个他曾随意打骂的书童,

竟成了人人敬仰的秀才相公,小三元!

这巨大的反差像毒火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

“你毁了我!

毁了我张家!

我要你死!

要你比我惨十倍!

百倍!”

嫉妒、怨恨最终吞噬了一切,

一个恶毒的计划在脑中成型——烧!

烧了那间破房子,

让苏惟瑾和他那点可怜的荣耀一起化为灰烬!

“嘿嘿…哈哈…”

他发出夜枭般渗人的低笑,

仿佛已经看到了冲天的火光和苏惟瑾葬身火海的惨状,

一种扭曲的快意让他浑身颤抖。

最后一丝理性崩断。

张诚像一头陷入绝境的困兽,

跌跌撞撞地冲出房间,

凭着对家里地形的熟悉,

偷偷摸到了后院杂役房附近存放杂物的角落。

那里有往年修缮房屋时剩下的半桶桐油,一直没舍得扔。

他费力地提起那沉甸甸、

散发着刺鼻气味的油桶,

又找出一块破布。

夜色的掩护下,他化身一个幽灵,

凭着对沭阳街道的熟悉,

躲开偶尔走过的更夫,

蹑手蹑脚地向西街摸去。

夏夜闷热,但他却浑身发冷,

手心全是冷汗。

心跳得像擂鼓,

每一次风吹草动都让他惊得差点跳起来。

纨绔子弟的本性在此刻暴露无遗,

笨拙、紧张、恐惧,

却又被一股疯狂的恨意驱使着。

他的目标明确

——苏惟瑾住的那间孤零零的老宅!

那里僻静,更容易得手!

他要烧!

烧死那个毁了他一切的灾星!

与此同时,西街苏家老宅周边,

并非全然沉浸在喜悦后的宁静中。

苏婉躺在七叔公家安排的厢房里,

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哥哥中了秀才,

她高兴得像是自己也飞上了云端。

可不知为何,心里总有一丝莫名的不安,

冥冥之中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她爬起来,扒着窗户缝,

望向哥哥老宅的方向,

小手紧紧揪着衣角,默默祈祷:

“菩萨保佑,哥哥平平安安…”

七叔公虽醉意朦胧,但老人家心思缜密,

欢喜之余并没忘了几日前的担忧。

他早就私下里找到了负责西街巡夜的保长,

又通过保长找到了如今在县衙颇有面子的周大山。

周大山一听是护着自家兄弟,

二话不说,当即拍胸脯保证。

他如今领着几个民壮,

负责后半夜的巡防,

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同时七叔公还不忘叮嘱夜里值守的族人:

“都精神点!

惟瑾如今身份不同,

保不齐有那起子红眼病的小人使坏!”

被安排巡逻的苏惟山、苏惟虎等人也打起了精神,

提着棍棒在附近巷弄走动。

一些住得近的族人,

听闻七叔公的安排,

虽觉得或许小题大做,

但也多了份心,夜里睡得并不沉。

而真正的专业防护,来自周大山。

他领着民壮,化身警觉的猎犬,

在西街关键巷口布下了无形的网。

于是,当张诚鬼鬼祟祟摸到苏家老宅后,哆哆嗦嗦刚蘸湿破布——

“咔哒。”

瓦片轻响。

“嘿!我操!还真有不开眼的蠢货送上门来了!”

周大山声如炸雷,从墙头一跃而下!

张诚吓得魂飞魄散,

刚才幻想中的狠厉瞬间被无边的恐惧取代,

“嗷”一嗓子瘫软在地,

桐油泼了一身,

骚臭之气弥漫开来

——竟是吓得失禁了!

“兄弟们!拿下了!”

周大山怒吼。

周围黑暗中瞬间冲出几条汉子,

如同神兵天降,将烂泥般的张诚死死按住。

“放开我!我…我是张…”

张诚还想挣扎,声音却抖得不成样子。

“啪!”

周大山一个大耳刮子扇过去,

打得他眼冒金星。

“张你娘!人赃并获!还敢嚣张?!”

这边的动静立刻惊动了四方。

苏婉在房中听到外面呼喝,

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赤着脚就跑到门边。

当她透过门缝,

看到周大山等人已经制住了歹人,

而哥哥安然无恙地出现在窗口时,

她才长长松了口气,身子一软,

靠在门板上,后怕的泪水无声滑落。

苏惟山、苏惟虎闻声率先冲了过来,

一看地上油桶和被抓的张诚,

顿时怒火中烧:

“直娘贼!果然是这姓张的杂碎!”

其他被惊醒的族人也纷纷围拢过来,

举着火把,看清是张诚后,顿时骂声一片。

“好毒的心肠!竟想放火!”

“多亏了大山哥和七叔公有先见之明!”

“打死这畜生!”

群情激愤,火光下,

张诚蜷缩在地上,

面无人色,浑身抖如筛糠,

与刚才的疯狂幻想形成了可笑又可悲的对比。

苏惟瑾,面色平静地看着这场闹剧。

“大山哥,怎么回事?”

他声音沉稳,不见丝毫慌乱。

“惟瑾!你没事吧?

就这杂碎!想来放火!”

周大山拎起张诚,像展示一件垃圾。

火把照亮张诚扭曲恐惧的脸。

苏惟瑾目光淡漠,如同俯瞰蝼蚁:

“原来是你。自寻死路。”

他甚至懒得废话,

直接对周大山道:

“烦请大山哥,

将人犯与罪证一并押送县衙。

禀明王县令,人赃并获,

意图纵火行凶,谋害秀才,罪加一等!”

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力。

这番从容不迫、直接将对方打入万劫不复之地的姿态,

比任何愤怒的斥责都更具威力,

看得周围族人心中凛然,更是佩服。

“得令!”

周大山兴奋应道,

招呼民壮将彻底瘫软的张诚捆了个结实。

一场疯狂的阴谋,尚未开始便已终结。

施害者将自己送上了绝路。

苏惟瑾站在窗口,看着火把押送张诚远去。

夜色重归宁静,但他知道,张家,至此已彻底成为历史的尘埃。

而他在族人和乡邻心中的地位,经此一事,必将更加稳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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